職業賭徒變債券大王
成名後的他承認，自己能獲得今天的成就，和他在賭城拉斯維加斯的「全職」鍛鍊有密切關係。以工作小時來計，當時格羅斯的工作根本不只是一份全職，甚至是雙職，因為他每天做16小時．他「全職」做甚麼呢？他當職業賭徒！ 原來他在醫院休養期間讀的書籍是《Beat the Dealer》（《打敗莊家》），由當年 加州大學數學教授索普（Edward Thorp）撰寫的，他後來也成為對沖基金經理．書中介紹的正是如何用記牌方式在二十一點撲克牌遊戲中獲勝．結果格羅斯在記牌法的基礎上，悟出重要的投資成功法則，在4個月內將 200 美元賭本，翻了50番，變成 1 萬美元。他才是名副其實的「撲克王」？ 如果你是格羅斯，你會繼續下去嗎？再多4個月便變為50萬美元！為什麼格羅斯會收手呢？不要以為認識這本書的理論，予以執行便能發達，因為這理論隱藏心魔，最終令絕大部分人一敗塗地．一般人大賺之後，愈來愈心雄，看不到事物的增長局限，勝利令人進入自以為是，甚至「目空一切」的危險境界。 格羅斯說：「我知道我不能在賭城繼續我的工作。但是，我明白我是數學和遊戲的高手。」格羅斯能夠成為債王是因為他能夠擺脫心魔，還是志在更大的賭場？無論如何，正是因為這個心魔的危險性，筆者不在此介紹這個賭博理論，因為大部分人不明白，這個理論的真正成功因素不是在賭博策略上，而是執行這個策略背後需要的心理質素． 在二十世紀初有一位股市炒手利維摩爾（Jesse Livermore）有翻雲覆雨的能力，格羅斯封他為偶像。格羅斯在自己辦公室牆上所貼的正是利維摩爾的語錄：「投資者在實踐中必須提防許多東西，最重要的是提防自己。這是做好投資的關鍵一步！」他認為，利維摩爾能夠成功是因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心理學大師。格羅斯曾說：「在你理解市場之前，你必須一開始先瞭解自己特別的弱點和怪僻。」 筆者提醒大家，利維摩爾的成功不是長遠的．在1929年美國股市大瀉時，他憑沽空大賺1億美元，等同現在的10億美元，他是「投機股神」．然而，1934年，他宣布破產，其後更吞槍自殺。他的離去，正值「價值投資股神」巴菲特冒起之時． 回說格羅斯的成長路，很明顯，對他而言，心理學知識對於一個專業投資者來說是必需的，不過格羅斯在杜克大學（Duke University）主修的正是心理學．他最強的能力也是來自心理質素，他年輕時說：「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，但是我對心理學感興趣。」 他缺乏的並不是心理學．他究竟在拉斯維加斯領悟了甚麼道理呢？他的答案令一般追求刺激的賭徒大吃一驚：「拉斯維加斯教會了我可以通過艱苦工作獲得自己的理論，以及讓我學會忍受一般人難以忍受的枯燥。對我來說，這些都是最有意思的東西。」 有多艱苦及枯燥呢？格羅斯到達拉斯維加斯時，身上只有縫在褲腿裏的200美元，只能住每天6美元的平價旅館，每天走路到賭場，餓了找免費的食物吃。他每天花16個小時運用記牌法，顯示他的高度紀律性．更高紀律的，在每個牌局，格羅斯都硬性下注兩美元，將它看成做生意的成本。這專欄的讀者若未學過逍遙投資學，或許不能領略這個做法的奧妙，逍遙投資學的學生理應明白這就是神經經濟法（Neuroeconomics)的神髓． 神經經濟法的重要理念是，即使投資嬴輸的金額是相同，而勝出的機會率只是略多於一半，但持續不斷的投資，不理會任何一次的勝負，始終會帶來重大的勝利．不過，這個心法仍有盲點．下期再談． |